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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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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

私下裏鬧得再不堪, 穿上衣服出了臥室,許小真還是體體面面的一個人。

歇了幾天後,去巡視幾個廠子, 回來陳奕松把廠子的財務報表都扔給他看。

許小真穿著T恤短褲, 瘸著腿抱著電腦跑出去, 過了沒多一會兒又跑回來, 爬上床, 倚著床頭,湊過去。

“幹嘛?”陳奕松躺在床上,擡手撚撚他泛紅的耳垂。

“有地方看不懂。”許小真把屏幕對準他。

陳奕松順勢把頭挪到他大腿上枕著, 橫在床上, 擡眸撩他一眼:“想白嫖?”

許小真想揍他一頓, 最後作罷, 除了他,也沒人能教自己這些東西,姑且忍下, 彎腰捧住他的頭飛快親了一下, 他早知道陳奕松的德行,擡頭的時候飛快, 但還是沒躲過,被他用手臂勾著下壓, 加深了這個吻。

陳奕松是個好老師, 並不吝嗇,許小真不會都指點的很到位,但是利息也很高。

譬如講著講著, 他的短褲就很自然卷上去了,對方的手掌也貼著他的大腿根兒了。

許小真腿長得好, 細長直白,雖然差點兒一米八,但遠遠一瞧讓人覺得這比例得有一八五。

他學個七七八八,卸磨殺驢,擡腿把人踹開,陳奕松自己爬上來,狠狠掰了下他的腿,喀嚓一聲,差點骨折,然後順勢再躺回去睡覺,讓他慢慢看。

三個不到五十人的廠子,加起來半年盈利二百多萬,在十八區已經算是優秀企業了。

有陳奕松的人盯著,不會出什麽大亂子,盈利除了納稅發放工資之外都用作獎學金,每一項進出都有跡可循,發票存根都在,核對沒有難度。

許小真的計劃是一個長期性,持續性的戰略,只靠他一個人,終究翻不起風浪,要輸送更多想要改變底層beta處境的beta到各個行業,慢慢編織出一張網,即便有一日他死在前面,後續也會有人遠遠不斷補充上來。

上三區土地價格昂貴,工人價高,所以很少開設工廠,高新技術頂尖的工廠為了壓縮成本,一般也都會匯集在三區,依次往下技術含量遞減,到十八區的只剩下些高汙染,或是需要大量廉價勞動力的低端產業,利潤低,工人的可替代性高,工廠和工人,說不準哪天就一起被淘汰了。

廠子更新疊代的快,工人下崗失業也頻繁,環境也更動亂。

廉價,低端,沒有科技含量,是所有人對十八區產業園根深蒂固的印象,在這種印象下,即便做出點兒有科技含量的產品,也不被認可。

十八區生存環境的惡劣,源於整個生態環境的惡性循環。

過於畸形的生態環境會導致人心的扭曲。

許小真不懂怎麽經營工廠,但懂政治和經濟,民生關系著公民幸福感,關乎社會穩定和健康發展,就業就是最根本的民生。

不能保證就業,公民缺少穩定的收入來源,時刻處在無業和即將失業的焦慮和恐慌中,更無法帶動消費,反哺經濟增長,十八區的GDP這麽多年像一潭死水。

要帶動就業,就要有更多的工作崗位,擴大工廠規模,前提是制造的產品得到認可,拓寬銷路,創造更多利潤。

一切牽一發而動全身,光喊口號沒有用。

他長嘆一口氣,像根面條一樣滑倒,平攤在床上。

要是有知名企業的品牌效益帶動,給他們做下游加工廠就好了,物美價廉,時間久了總能扭轉十八區產品在大眾心裏的印象。

但是一般知名的企業,即便是簡單的日用品加工,也不是很願意把工廠建在十八區,怕影響品牌形象。

他又不會經商。

許小真目光緩緩下移,落到沈睡的陳奕松臉上,手撐在臉上,咬了咬指甲,陳奕松這只羊能不能再薅一點羊毛出來呢。

陳奕松說他家的催債、賭博、暗殺、走私產業整個帝國馳名,備受好評,問許小真要不要?

“沒有正常一點的嗎?”許小真聽完眉心一跳。

“還有一家酒店,你要發展色情產業嗎?”

許小真心裏暗罵了一句,沒再跟他說話,這件事還是得從長計議。

暑假很短,一個月出頭,許小真回去的時候還是沈冽給他接的機,主動掀起頭發給許小真看他額頭上的疤痕,笑著說:“哥,我去做激光手術了,你看是不是有一點兒效果。”

疤還是他刺殺顧延野時候留下的。

沈冽更改了自己定位,明面上又變成了許小真的弟弟,私底下給他做情人,一副我什麽都不圖就圖你人的架勢。

他認清楚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後,覺得暫時給他哥當情人也挺好,有個位置總比什麽都摸不著強,能當上小三說明他魅力大,有孩子又怎麽樣?哥還不是會對他有意?

他哥對那邊的人沒有感情,純粹是利益綁在一起,早晚他變得有用了,哥就會把那邊的人踹開。

他樣子可憐的許小真都不敢跟他說重話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認這段關系存在。

沈冽還挺高興,有空就邀請許小真看電影,逛公園,乍一看像對大學生情侶,細看還像兄弟。

有時候也學著做飯,邀請許小真去吃,太晚了人走不了,就睡在一起,他倒是很想發生點什麽,但他哥好像有點過不去心裏那道坎,只允許親一親,他覺得不行,絞盡腦汁地想辦法,總得發生點兒什麽坐實關系。

許小真開始是一個月回十八區一次的,一般掐著周末白天,陳奕松睡覺,許留在家的時候回去。

陳奕松見不著他人,電話控訴過幾次,許小真就煩了,更加陽奉陰違,短時候兩個月,長三個月才回去一趟。

要不是許留在,陳奕松都感覺他根本不會回來。

他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不生氣,生氣顯得他太在乎,好像許小真在他心裏多重要似的,到時候又蹬鼻子上臉。

不生氣他又實在憋得慌。

最後作息硬是被逼得調整過來了,許小真早上下飛機,就能看見他端坐在沙發上喝茶。

陳奕松向他招招手。

躲不掉的,許小真跟隨他上樓。

陳奕松說到做到,真在家裏裝了間四面都是鏡子的房間,裏面還有各種器材,他覺得花朵形狀,凝固了金粉,點燃之後金燦燦的蠟燭特別漂亮,滴到他身上的時候就不這麽覺得了。

沈冽在深夜從接回許小真的時候,就能看到他脖子上遮不住的紅痕和滿臉疲態,嫉妒得冒酸水,像是對方在向他宣示主權。

他什麽做不了,只能當個貼心的小情人,幫他睜不開眼睛的哥哥洗漱,換上衣服,看到哥哥身上更嚴重的痕跡時候把心酸咽下去,再把哥哥的被子蓋好,點上助眠香,服務好跟嫂子大做特做的哥哥。

順便把他哥換下來的衣服手洗幹凈,上面還沾著玫瑰信息素的味道,他倒進去半桶洗衣液和柔順劑才蓋住。

沈冽這個時候覺得自己不像他哥的情人,像他哥和嫂子的丫鬟。

做完這一切已經淩晨三點多,然後憤怒地在廚房喀嚓喀嚓一桶磨牙餅幹發洩心裏的郁悶,再從後面抱著哥哥睡覺,和哥哥十指相扣,用自己的信息素驅散那股惱人的玫瑰味。

許小真下次再來他家吃飯的時候,開門的就是光著上半身,下半身松松垮垮系著浴巾的沈冽,水珠從發梢滴落,順著鎖骨下滑,越過光潔緊實的腹肌,撩人的沒入浴巾。

沈冽把頭發撩起來,露出姣好眉眼,再往下唇瓣水潤,像一塊特別美味的草莓布丁,害羞一笑宛若春光:“哥,我剛洗了個澡,你等我換衣服。”

窗簾被拉得嚴實,長桌上精致地擺放著玫瑰,蠟燭,剛剛烹飪好的牛排,看起來是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,沈冽和陳奕松他們不一樣,總會搞一些浪漫的小驚喜。

比如挑一個柚子,從中間切開,把柚子掏出來,再將絲絡摘得幹幹凈凈,重新放回去送給他;深夜露營看流星雨;遞給他一把傘,打開之後裏面的花瓣砰一下炸開,像花瓣雨一樣落下來……

一件件浪漫的小事點綴生活,和他在一起,有種真正談戀愛的怦然心動。

沒過多一會兒,沈冽重新走出來,穿著白色半透明襯衫,隱隱透著肌膚的顏色,黑色皮革束縛帶,領口幾乎開到小腹,下半身黑色長褲,很正常。

脖子上扣著項圈,然後擡手把燈光切換成流動的暗紫色。

許小真不知道他的鎖骨為什麽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光,像有一層碎鉆。

但很漂亮,也少見有點火辣,沈冽一向不是這種風格。

他第一次見男人穿成這樣,比陳奕松那些深V襯衫開得還大,大概是什麽新的浪漫。

如果是陳奕松這麽穿,許小真會問他是不是要去下海當鴨,但沈冽的長相太過清純,讓人覺得好像個乖孩子在試著學壞。

沈冽切開牛排,笑瞇瞇地餵給許小真。

吃飽喝足,許小真以為今晚游戲到此結束了,從浴室出來,發現臥室的燈光也變成了紫色。

空氣中彌漫著溫暖的香氛氣息,他的眼神不太好,擦著頭發走到床邊,才發現沈冽跪在地上,頭上多了一雙白色獸耳,項圈系了牽引繩,然後交到他手中,仰起頭看著他,眼睛裏水光氤氳:“今晚我給哥哥當小狗好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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